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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你知道大军来袭时,是什么景象么。

起初,你会先看到乌鸦群。即使是在寒冷的北方。

因为行进中的军队会吸引食腐动物。它们挥动翅膀,飞扑向残留的渣屑:食物、废料以及尸体——人和马的尸体。

接着,你会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地平线上,渐渐逼近,最后吞没了你的视野。

周围的环境不可避免地遭到了骚扰和破坏。这个群体就像一头巨型猛兽,几乎将一切吞噬殆尽。

这群军队的首领——西格蒙德·巴雷斯,对这次出征成竹在胸。

确实,光是这般景象就足够让对手缴械投降了。

但是,不是这次。因为对手,是刺客。

为了准备这次围剿刺客的行动,国王召集了近一万余人,组成武装军队。有步兵、骑兵和弓兵,当然,也有圣殿骑士。西格蒙德率领着这群军队直挺安扭赛利亚山脉,妄想在一个月内摧毁刺客们在北苏科莫拉建造的九大堡垒。

西格蒙德刚刚到达北苏科莫拉的边境时,消息就已经传了开来,不过目前还没听说那一座堡垒被攻破。

这会儿,西格蒙德已在前往第一座堡垒——凯尔默林的路上。他之所以决心第一个征服该地,是要拿下这里的刺客首领马里奥·因兹沃斯的顶上人头。马里奥的手下已经两次企图夺取他的性命,不过都被西格蒙德一个人给击退了,毕竟西格蒙德也是亚特兰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御火强者。

听到大军来袭的警报后,凯尔默林的人群蜂拥至庭院,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恐惧。但大部分人又很快恢复平静,重新支起摊子继续自己的买卖。刺客们则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准备迎战。

远处的号角声越来越近了。白茫茫的雪渐渐衬出了军队的形状,村落里退居到堡垒内的女人们开始哭泣。站在城墙上的刺客和参加守卫的男人们看着入侵的士兵点燃幕墙和马厩,如同蚕食一般慢慢地占领了村子。

但很奇怪……

军队没有破坏村民的房屋,而是在村庄里停下来,仿佛对堡垒毫无兴趣。

没有派遣使者,没有任何征兆,他们只是开始安营驻军。营地里大多数帐篷都是黑色的,只有最中间搭着好几顶更大的营帐。

刺客们仔细揣摩着敌人的意图。西格蒙德究竟是会袭击堡垒,还是用消耗战迫使自己就范?

关于这个问题,等待夜幕降临时,他们得到了答案。

城下的军队已经开始装配攻城的机器。照明的火把直到深夜也未曾熄灭。捶打声和锯子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也传到了马里奥的塔楼里。

“西格蒙德自己送上门来,”法希姆·阿勒赛义夫,一位刺客大师说到,“这可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干掉赦免团的人可以让我们士气大振!”

马里奥沉默不语,只是站在窗户望着城墙外面黑压压的帐篷。

“马里奥,你难道不明白么?只要西格蒙德一死,整个军队,不,甚至连他的执行部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然而马里奥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向法希姆。

“我可不这么想。西奥多·博纳西厄会接替他的位置。虽然他不是个御火者,但是他的指挥才能并不比西格蒙德差到哪儿去!我们仍然要战斗!仍然会有伤亡!杀了他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是如果他们改变目标掉头攻打萨拉丁他们的话,我们就没有帮手了!北苏科莫拉的九大堡垒中,凯尔默林的防御是最好的,应该先下手为强!”

“不要跟我提萨拉丁那个人渣!”马里奥猛地一拍桌子,脸上乌云密布。“难道我们希望自己违心得到他们虚伪的帮助?成为他们的盟友?他们是一群强盗!土匪!但我们是刺客,法希姆,我们的意愿属于我们自己!”

凝重的气氛在这个屋子里蔓延。马里奥也在熏香的气味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眼下,西格蒙德对我们的忌惮正如我们对他的一样,”沉思片刻后,马里奥说道,“我们应当牢记这一点,然后让他更忌惮我们才是!”

不过第二天,平静并未像马里奥想象般如期而至。西格蒙德的军队将一个撞锤和攻城塔推上了主坡。弓兵在其后面向堡垒不停射箭。在刺客弓箭手持续不停的箭矢和城墙上如雨般倾泻下来的火石之下,军队开始用撞锤袭击主墙。而在主关口,战况同样很激烈。刺客从边门发动突袭,击退了试图焚毁外墙的步兵团。

最终,这一天的战斗在双方各有伤亡的情况下结束。西格蒙德的军队从山丘上撤下,开始修理攻城机器并加强配置,以便日后使用。

当天晚上,愤怒的马里奥派遣了前几天找到自己的侄子,马里奥的弟弟埃尔热的儿子,也是他的得意门生——亚当·因兹沃斯去“会会”西格蒙德。

……………………………………

第二天一早,西格蒙德的军队没有攻城,而是派遣了两位使者和一支两百人大小的武装部队。

“巴雷斯大人已经收到了您的信函,对此他表示感激不尽。由于另有公事在身,巴雷斯大人暂时离开北苏科莫拉,并指示让来自东伯拉加伊的希哈布·阿勒丁大人代为谈判。”

其中一位使者这么说完后,便退了下去,希哈布正坐在一匹马上,他的面容很平静,仿佛并不太在意谈判的结果。

一席宽松的白色长衣,搭配贴身的红色腰带,身上披着厚厚的熊皮做成的披风,头上雪白的头巾镶嵌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或许是被称为“什么之心”或是“什么之魂”吧,东伯拉加伊人总是很乐于给自己的小玩意取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说吧。”马里奥大声道,想起之前那句“另有公事”,他不禁露出了愁容,思绪也回到了几个小时以前。

那时候还是深夜,自己在内廷睡觉,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亚当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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